复仇与救赎的纠葛

她利用了他残存的、对“顾明珠”的执念，玩弄了他的感情，

将他的深情与愧疚都变成了复仇的棋子。现在，棋局终了，对手溃不成军。而她，

这个胜利者，却站在空旷的废墟之上，手里只剩下染血的棋子，和一片茫然的虚无。爱，

早已在三年前那场背叛中，焚烧殆尽。恨，

似乎也随着傅斯年那具跪在废墟里、了无生气的躯壳，一同燃成了灰烬。

支撑她活了三年、走了这么远的路、做了这么多事的唯一支柱，轰然倒塌。她突然不知道，

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，该做什么。回到那个简陋的出租屋，继续扮演一个不存在的人？

还是换一个城市，换一个身份，重新开始？“重新开始”……多么轻飘飘的四个字。

可她还有“开始”的资格和力气吗？她的过去是一片血腥的废墟，

她的现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，她的未来……又该寄托于何处？身心俱疲。

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席卷而来，比这三年来任何一次伪装、任何一次周旋都要沉重。

她缓缓蹲下身，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，雨水顺着塔顶的缝隙滴落，打湿了她的发梢和肩头。

她成功了。可这成功，苦涩得让她想哭，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眼泪，

早就在父亲坠楼、母亲拔掉针管的那一刻流干了。剩下的，只有复仇的火焰。如今，

火焰熄灭，只剩下冰冷的灰烬，落在心里，沉甸甸的。她除掉了傅斯年心中的“顾明珠”，

似乎也亲手杀死了自己内心深处，最后一点属于过去的、柔软的痕迹。现在的她，是谁？

是顾明珠吗？那个天真烂漫、相信爱情、会抄写《再别康桥》的顾家大小姐，

早已死在了三年前。是玫瑰吗？那个在“迷迭”游刃有余、带着毒刺的风尘女子，

也不过是她复仇的工具，一场戏里的角色。戏落幕了，角色也该退场了。那真实的她，

又在哪里？雨越下越大，敲打声变得急促而响亮，像是在催促着她离开，

又像是在为她这场荒诞而惨烈的复仇，奏响最后的、嘈杂的挽歌。顾明珠缓缓站起身，

最后望了一眼那片在雨幕中愈...

小说《复仇与救赎的纠葛》 试读结束。